上帝是信仰而非理性的对象

　　法国启蒙运动的旗手伏尔泰，在人文社会科学的诸多领域均颇有建树，被誉为“法兰西思想之王”，是欧洲思想自由和理性的象征。但在宗教领域，尤其是在如何面对上帝的问题上，伏尔泰则多少让人有些困惑。他一方面坚定地否定上帝存在证明的可靠性，另一方面却坚持主张上帝是人类必要的信仰对象。

　　上帝是不可证明的存在

　　伏尔泰并不是一个无神论者，作为一个自然神论者，他拒绝信仰耶稣，但却相信上帝的存在。伏尔泰从机械论立场出发，把上帝看作世界这架机器的设计者和建造者，是宇宙万物和人类社会的存在基础，尤其是在宇宙动因问题上，伏尔泰将上帝视为超自然的宇宙第一推力，一个自明的无须论证的逻辑假设。尽管伏尔泰将上帝视为客观世界的终极原理的存在，但他却一直否定上帝存在证明的可靠性，认为一切试图证明上帝存在的努力都是愚蠢和徒劳的。

　　伏尔泰眼中的“上帝”并不是天主教所崇拜的偶像或“人格神”，而是其机械唯物主义的逻辑所导致的必然结果。在伏尔泰看来，上帝是基督徒信仰、崇拜的对象，至于这个对象具体是什么、如何证明它的存在，则是理性有限的人类所无力解答或完成的。伏尔泰拒绝在上帝存在证明的问题上纠缠不休，对于教会所宣扬并试图证明的上帝的本质和属性，其声称“我是生成不能理解它们的”。伏尔泰承认作为物理学假说的上帝的存在，但否认上帝存在的证明是可能的。“一切关于显灵或奇迹的说法，一切认为上帝干预自然秩序的信仰，都是假的。”

　　总之，在伏尔泰看来，上帝只是信仰的对象，而不是理性的对象，“理性的对象跟信仰的对象完全不是一回事”。试图找到上帝所栖居的神秘之所，与上帝来一次近距离的相互“凝视”，这是不可能的“妄想”。

　　上帝是人类必要的信仰

　　伏尔泰虽然否定了上帝存在证明的可靠性，但却承认在客观世界之外存在一个上帝，因为“万物都是宇宙中的艺术，而艺术证明创造主的存在”。运动并不能凭自身存在，最终不得不借助于上帝来充当宇宙的第一推力。上帝命令一次，宇宙永远服从下去。整个自然界，“从最遥远的星辰到一根草芒，都应当服从一个最初的推动者”。相信上帝的存在，更重要的原因不是出于形而上学的考虑，而是维系道德生活和社会秩序的必要前提。

　　在《哲学词典》中撰写“上帝”词条时，伏尔泰提到，为了我们这些“悲惨而又能思维的动物”的共同利益，必须承认有一个赏罚严明的上帝，这个上帝可以同时作为我们的约束者和安慰者。如果否认上帝的存在，只能一任人类陷入绝望的灾难中、沉溺于不知悔过的罪行中。“固然人们信奉上帝之后有变成迷信之徒和引起宗教狂热的危险，但是人们一旦否定了上帝，那么就会陷入最残酷的情欲和最可憎的罪恶中，这是令人更为担忧的状况。” “思想要解放，但不能解放私欲。”当人的个性被解放后，如果人本能中的私欲不加以限制，就会把人类推向毁灭，因此，上帝是一个必要的信仰对象。

　　伏尔泰相信上帝的存在，主张用“自然宗教”代替“天启宗教”，是一个具有一定唯物主义倾向的自然神论者。伏尔泰将“上帝”解释为非人格的始因的宗教哲学理论，认为“上帝”创造了宇宙和它存在的规则，在此之后“上帝”并不再对这个世界的发展产生影响，而让世界按照它本然的规律存在和发展下去。

　　在伏尔泰那里，“上帝在自然和社会两方面具有不同的功能，即理论和实践两方面的功能”。在社会生活中，上帝是一个必要的信仰对象，一个维持社会正义和秩序的人格神，在智者的眼中上帝的作用就是如此。

　　（作者单位：洛阳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）